桐生凛

萌点奇特的清水新人作者
目前处于填坑跟不上脑洞的灵感大王时期
催催群号709024755
兴趣广泛的杂食性动物

(明日方舟/all博)报应(3)

*我错了,我计划这篇时还没有赫拉格这个人。

*但他真的很不错。

*于是多加了一章赫博。












  “将军,您……我有治疗过您吗——我是说、以前。”

  赫拉格耐心地听着博士吞吞吐吐,心里却升起一股啼笑皆非感。

  对方已在他身边晃悠了一段日子了,整日恍惚躲闪、不知道在考虑些什么,赫拉格以为那必是很不好出口的问题,也善解人意地从不追问。到了今天,答案终于揭晓,却是这么个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的问题。

  “当然,因为我也身患矿石病。”

  在这个人还未失忆的时候,总是一脸淡然地扭动着数目繁多的不知用途为何的复杂机械,对着任人鱼肉的病人们又是照、又是扎,虽然从来没有过激的举动,但莫名叫人心里发寒,好像自己变成了个无足轻重的小物件,只能听天由命似的。

  那算不上多么舒适的体验,赫拉格却有些怀念了,起码那时,罗德岛的境况祥和而平静,眼前的这个孩子也未曾叫别人掳了去。

  营救博士时,他当时还在另一个地方执行任务,等到他如往常一样回来时,才获知了这段时间的事。

  他无比熟悉的孩子,也换了个几乎让人认不出来的模样。

  就像现在,博士一听得他肯定的回答,原本就低着的头更加用力地往胸前埋,只露出毛茸茸的发顶,快要把自己团成一个球了。不用上手去摸,老成持重的干员也知道、那小小的身躯必然是微微发着抖的。

  老人的心,自然而然地就化成了一滩水。纵使博士的年龄已不够格被称作孩子了,但他的身材太矮小,一米四的身高对上足足有一米九的战士,说到胸口都太勉强,顶多与腰部齐平罢了。

  初见到博士时,他真的以为对方是个与身旁的兔子少年一般年纪、甚至更小的幼童,着实在心里批判了一番罗德岛的不良作风,不管有多么天才,也不应让儿童被战争的阴云遮蔽双目。

  赫拉格所签署的合作协议,比起合约来更像卖身契,从此以后,他这个人就要为罗德岛卖命,不出意外的话,一直到死。他也没有对此提出异议的打算,说到底,自己的生命也不值得过于留恋,比起再在乌萨斯放任浓浓的烈酒滚下喉头,不如成为一把武器、一个工具,随便别人怎么安排。

  他签得爽快极了,等到合同达成以后,双方就握手以示友好。博士人长得小,手自然也小得不像样,像每一个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整日工作的技术宅一样,那只手细瘦白皙、松松地盖在比他大出一大圈的成年男子手掌上,触感柔软极了,半点茧子都没有。

  与之相反,老兵的双手早已在数十年的战斗中伤痕累累,老茧又厚又硬,疤痕层层叠叠。他从来不注意这些,此时却显而易见地局促起来了,只是控制着每一分力气、轻得不能再轻地收拢五指,几乎是屏着气完成了一次握手。

  诊所里的孩子们大多都是吃过不少苦的,还会帮着做活,别的不说,起码手上的皮肤、没有博士来得脆弱娇嫩,叫人提心吊胆,害怕弄疼了他。

  “赫拉格,一介被感染了的武夫,合作确定了,那就随你意派遣我。事先声明,我不通医术。”

  博士是这方面的专家,他得来个事先声明,否则、对方把他当成文职研究者,他就一个头两个大了。

  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博士抬起眼,仔仔细细地观察起赫拉格来——说是“抬眼”,实际上是标准的九十度仰头。他的两眼黑漆漆的,头发也鸦羽般乌黑,面颊苍白,不带一点血色,长相不算特别惊艳,却让人难以忘怀。

  这种感觉玄之又玄,他也搞不清楚,到底是那纯粹的黑与白恰好符合审美,还是那平静冷冽的眼神格外震慑身心。

  拥有这双眼睛的绝不是孩子,其间所蕴含的残酷意味、并不输给那些嗜杀成性的暴徒,只是并不热烈,像冬天、乌萨斯有雪花飘落的冰封寒潭。

  被这样的无机质视线扫视,很容易紧张到寒毛立起。但赫拉格还是双手撑着膝盖半蹲下来,给博士那劳累过度的颈椎减少些负担。

  “你在看什么,博士?”

  “你。”

  简短的回答铿锵有力。

  “我知道你在看我,只是想问为什么,好奇吗、还是我有什么问题。”

  “没有,一切正常。”

  撇下这句话,博士就若无其事地离开了。赫拉格实在搞不清楚,对方对他有没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兴趣。

  他也没有纠结多久,该战斗时战斗,该治疗时便从容地接受,除却间或的“不经意”窥视,几乎不多关注那静谧的单调色彩。

  赫拉格着实不年轻了,这是个缺点、当然也是优点,年轮般堆积的岁月为他留下丰富的经验,慢慢地打磨青春锐气。少年们常常幻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但他已不会了,他很清楚地明白自己能走到哪里、应当停在哪里。

  即便现在也是一样。

  他不会因为那黑与白之间少见的淡粉而动摇,这只不过是暂时的,像感冒发烧一样侵蚀着精密机器,不多时等到病治好了,机器又会如常运转,没有半分错漏,没有半分改变。

  博士会挺胸抬头地夹着他的实验记录走过走廊,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一次也不回头。

  ……

  正因为知道才笃定。

  正因为知道,才会觉得此时此刻的情景是荒谬无比的,好似敲开了通往梦境的禁忌之门。

  赫拉格像以往的任何一次例行检查一样在各种仪器间或站或坐或躺,赤裸的上半身贴着电极。他换了件轻软的室内长裤,光脚踩在地板上,靴子跺地的声音很大,会打扰到博士的思路。

  他也看不懂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只等着最终结果。因而他得以长久地凝望博士的侧脸,依然年轻幼小到不像个拥有此等才华学识的研究者。在战争中,一个强大的战士可能举足轻重,但一个好的指挥官比单个战士更珍贵,更不用说,对方同时还是个极有可能治愈不治之症的专业学者。

  以往,他都以一种尊重乃至钦佩的目光看待博士,现在却有所不同了。博士很明显没能专心于自己的工作,不安的眼睛东瞅西瞟,不小心与他的视线对上时,脸上就缓缓升起浅浅的粉。

  “怎么了?”

  自然而然地,他出口问道。

  最接近的猜测是病情恶化,但如果是那样,博士应该会表现得更加惊慌——博士失忆以后,情绪比之前要外露多了,起码能通过表情来判断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啊!”博士如梦方醒般喏喏应了一声,吞吞吐吐道,“没、没什么,一切正常。”

  “只是、我只是在想,那个、下一个步骤的事情,将军。”

  “下一个步骤?”赫拉格挑挑眉,博士经常根据资料调整治疗方法,这也不足为奇,“一切都随你的便,博士。”

  这种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方式很新奇,以往博士在治疗过程中基本不会征求他们的意见,就算会有生命危险也是一样,暗沉的纯黑眼眸只是静静地、冷漠地注视着他们。

  等到他遵循博士的指示放松身体躺在床上时,才意识到自己回忆得太多了——这不是个好兆头。

  之后、博士慢悠悠地拉下自己厚重罩衫的拉链,大约是因为穿得太多不利于行动。他老早就想让博士换件看起来不那么臃肿笨重的衣服,却总是作罢,这人穿这种品位的衣服都老是被人惦记,打扮得精神些还得了?

  他不是第一次看那瘦削娇小的身躯,但还是目不转睛。一段日子不见,可能是心理作用,博士变得更瘦了些,细细的腰线好像伸出一只手便可紧紧地攥住,但皮肤又奇异地有了点丰润的光泽,不复纯粹的病态苍白。

  博士脱衣服的动作没有停,很快就把里面的长袖短外套也卸下、搭在一边的衣柜上。于是,白衬衫、黑色裤子的“少年”也爬上了床,又手脚并用地往他身上攀,努力了好一阵子,才骑到了他的胯骨上,双膝不太稳定地左歪右斜,连带着对方的身体也不住左右乱蹭。

  “……你在干什么?”

  出于对博士的信任,赫拉格一动不动,但难免无奈而焦躁地发出询问。

  确实他成熟谨慎、不易冲动,但这种挑战成年男子忍耐极限的试探简直就是在踩着他的神经跳舞。

  “啊、不、那个……所以说、是治疗……”

  在来自长者的逼迫性视线中,博士的头越来越低,几乎要埋进自己的胸膛里去了。

  他索性什么也不说,紧紧抿着嘴唇,去解赫拉格的皮带。

  将军不是学者,但他依然老成而聪慧,联系起自己以前的见闻,很容易就把事实推算了个八九不离十。

  若是之前的博士,不管怎么示好、求爱,都一点用处也没有;但失去了记忆、同时也将那不知因何养成的冷酷性格丢至九霄云外的这个意志软弱的孩子,只要稍微挑拨上那么一两句,就乖乖地进到圈套里去了。

  “谁教你这么做的?”

  “诶、谁……是、是我自己要做的。”

  太明显了,在撒谎的时候要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啊。

  深深的无奈渐渐压倒了愤怒,说到底,他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生活在群狼环伺的环境里,一旦失去自保能力,到头来就是这个结果。

  刻意去纠正、去提醒他他已经被分食干净又有什么意义呢?

  更何况……他自己也不见得就完全没觉察出破绽。最初欺骗他的、应当是小动物们中的一只,这样,他才会不怎么思索就上钩,过个那么四五次,也就反应过来了。不过是潜意识不愿承认被人背叛罢了。

  ……碍眼。

  恶念只在一瞬间发生。

  于是,本来应当拒绝、救人于水火之中的长者,狠狠地在满身疮痍的猎物背后又推了一把。

  他冷静克制地、不动声色地用一只手攫住那从刚刚开始就晃得他心烦的腰,轻声道:

  “那就拜托你了,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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